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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　　“看过，柯南道尔的书很好读，所有的案件中我最喜欢的是《驼背人》。”

    　　“你喜欢《驼背人》？这倒是很稀奇，这个案件我很有印象，不是胜在推理，倒是胜在奇情啊！”

    　　陈确铮点零头，没再话，他知道汤用彤先生让他到家里来绝不是为了谈论侦探的。

    　　汤用彤先生在同学们之间的风评非常好，大家都喜欢他，究其原因，首先自然是先生讲课讲得好，而且先生是联大专门研究佛教的权威，其次是先生矮矮胖胖、慈眉善目，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先生为人随和、和蔼可亲，颇受大家的爱戴，“汤菩萨”绰号跟先生本人相得益彰，便在联大流传开来。

    　　陈确铮看着汤用彤，先生脸上露出罕有的严肃神情，他字斟句酌地：

    　　“陈确铮，你的‘魏晋玄学’我给了六十九分，‘印度哲学史’我给了六十二分，你可服气？”

    　　看到汤用彤先生圆圆的镜片背后罕有的严厉眼神，陈确铮不由得挺直了脊背，默默点零头。

    

　　“陈确铮，系里的许多教授都对你有很好的印象，金岳霖、贺麟都很欣赏你，曾涧峡还给我讲了你休学去抗日前线的经历，我听闻你还参加了群社，帮忙管理伙食委员会，为同学们做了很多事情，一雄还告诉我，联大剧团去大板桥宣传抗日的演出你也想去帮忙，我的都没错吧？”

    　　陈确铮将放在膝盖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，点点头。

    　　“身为你的先生，对于你做得这一切，我是本应嘉许的。这明你心里装着他人，装着这个国家，你在尽自己的力帮助周围的人，我必须要，我很欣赏，也很钦佩。但是你不要忘记了，陈确铮，你现在最重要的身份是学生，你的第一要务是学习！从你期末的试卷我能看出来，虽然你有一定的学术根底，但我在课堂上布置的阅读内容你根本没有完成，所以即便是立论新颖，可在论述的时候因为缺少足够的理论文本支撑，捉襟见肘的感觉十分明显。我客观地，以你卷面的论述，若是旁人看来或不至于打这么低，我之所以给你这个分数，就是要告诉你，吃老本儿、耍聪明是做学问的大忌！”

    　　陈确铮垂着头，他从未觉得如此汗颜和如坐针毡，面对汤先生的批评，他毫无辩驳之力。

    　　“陈确铮，我承认我今的话有点重，但你真的是我最看重的几个学生之一，我曾经觉得，若你有志于学术，必能取得不凡的成绩，但若是按照你现在这种学法，我便不敢如此笃定了。”看书喇

    　　汤用彤先生自始至终没有抬高自己的音量，但字字句句都好像重锤一样击打在陈确铮的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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