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叶芸心疼桌子。 这都是秦铮祖上留下来的老伙计,被捶坏了该多可惜。 秦铮和她心思一样的。 一手刀劈了荀向斌的后脑勺,把他劈晕,叫他彻底昏厥。 那么问题来了。 老秦家的房子不够住。 家里只有两间屋子能住人,堂屋是秦铮和叶芸的,西屋有两个女眷,老高和荀向斌自然是没了住处。 老高踢踢旁边的凳子,满不在乎:“找个木板子往上一扣,凑合一晚就行。” 那怎么能行? 秦铮不大乐意,第一次上家来做客,就让人家睡搭木板睡,多冒昧啊。 老高仍是丝毫不在意,大手一挥,让秦铮随便整一下。 反正他不去其他地方睡,睡哪里不都是睡,躺那里不都是躺,以前拼搏的时候还睡过露天工地呢! 还有荀向斌这小子,给他花钱睡旅馆,他配吗? 在老高的坚持下,也是荀向斌晕了确实不好挪地方,秦铮只好让他们就这么在家里住下。 完事吃完饭,秦铮就跟叶芸提了想把家里的祖宅翻新一下。 “家里现在人是不多,但来个客人,或者咱们孩子出生之后就不够用了,趁着孩子还没出生,咱们把屋子先给他盖出来,你看行不行?” 行啊。 叶芸轻笑,“我没有意见,只是盖房子的话,要把我们现在住的老房子推了吗?” “不推怎么翻新?” 秦铮挠了挠后脑勺,望了眼居住的屋子,些微惆怅:“虽然我也觉得就这么把房子推了挺可惜的,但是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” 这房子还是村里大家伙儿一起帮忙搬石头盖起来的。 老秦家以前发达,对村里人有情有义,出事之后村里人也念旧情,盖房子时,每一块石头都捡的方方正正,结结实实,从秦铮爷爷那一代,传到了秦铮。 这房子也好。 地势优越,冬暖夏凉。 “傻了吧,咱们可以留着这一间小屋,在后面或者旁边另起几间屋子啊。”叶芸打趣,捏了捏秦铮的脸。 秦铮:“可是媳妇儿,你不喜欢城里那种大窗户吗?” 叶芸挑了下眉。 秦铮继续道:“你看咱们在城里住的房子,窗户开到一米二或者一米五,咱们村里这小窗户只有五十公分,只能透个气儿。” “那就把窗户重新开一下。” “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。” 秦铮一下子悟了。 叶芸拍拍他的脑袋,心中甚慰,“就这么定了,今天先收工,剩下是明天的事情,明天的事情明天做,今天先睡觉!” 说完她钻进被窝,被子一拉,把自己蒙了个严实。 秦铮也没有多想,听她的话跟着钻进了被窝,习惯性地跟她一起蒙了个严严实实。 他也不觉得闷,能搂着媳妇儿睡觉什么姿势都行。 …… 翌日,荀向斌一大早的坐在院子里发呆,眼神空洞无光地眺望着远方。 秦铮出来倒洗脚水。 出来时荀向斌是什么模样,倒完洗脚水打算回屋时,荀向斌还是什么模样。 秦铮拎着盆路过他时想说两句,想了想也没啥好说,最终摇了摇头,转身打算回屋。 “她家在那边。” 忽然荀向斌开腔,给秦铮吓一哆嗦,差点没把手里的洗脚盆反手扣他头上。 秦铮默默把洗脚盆往门口一扔,淡淡道:“嗯。” 荀向斌扭头看向他,咧了咧嘴,礼貌性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伸手指了下前边连绵起伏的大山:“她家到这,有两座山要翻。” 一山连一山,连绵起伏。 黑水村所处的地势本身就比旁边的村子地势高些,老秦家更是建在村口较高的地势,一条官道由远至近,往后是一览无余的村子,往前是连绵起伏的山峦。 白雪皑皑,枯树丛丛。 站在这个角度,仅仅用眼睛看的话自然极美,可人若是身临其境,行走在里面,才会得知身处偌大山林中的迷茫与恐惧。 荀向斌不知道罗秀娟是怎么带着一个孩子翻过两座大山的。 被赶出家门之后,她是不是背着孩子,挨家挨户地讨着饭,穿过山林,跨过山沟,睡在危险重重的树下或者阴暗的沟渠? 她讨饭时会不会被人打骂、驱赶? 睡在山林里时会不会遇上山雨,电闪雷鸣,狂风大作时,她一个姑娘家又是怎么护着孩子熬过来的? 荀向斌不敢想。 一想,心口便控制不住地发疼,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他的心脏,剧烈的痛苦几乎令他窒息,叫他浑身抽搐。 那种懊悔却又无法弥补的无助感,令他恨不得去死。 死了,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,如果他的死能换回这一切,能让罗秀娟变回那个纯真灿烂的姑娘,而他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,那他一定死的毫不犹豫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