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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墨镜后的目光在秦峰脸上逡巡片刻，黎蓝忽然摘下墨镜。

    那张总是冷若冰霜的脸竟露出歉色：“我代表集团向您致歉。相关合作项目，我们会派专人与贵司对接。”

    直到牡丹集团的车队绝尘而去，江晓晴还攥着会议桌边缘发怔。

    本该降临的灭顶之灾，竟像过山车般急转直上。

    没人注意到黎蓝转身时捏皱的合同——若不是女宗师特意叮嘱要给补偿，她早让那小子知道什么叫“双倍奉还”。

    夜幕下的宁市暗流涌动。

    “你…认识她？”江晓晴指尖微颤，目光在秦峰与远处那道倩影间游移。

    秦峰把玩着茶盏轻笑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江晓晴摇头否定，秦峰这些年都在天阳，怎会结识云水市的黎蓝？

    更遑论牡丹集团这种庞然大物。她望着满地玻璃渣，或许那位蒙着面纱的黎总只是秉公行事。

    “多谢王总美意。”

    江晓晴转身时高跟鞋清脆作响，余光瞥见王勋煞白的脸。这位先前趾高气扬的房产老总此刻瘫在椅中，活像见了鬼。

    餐厅服务员鱼贯而入收拾残局，围观众人如梦初醒。

    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攥着红酒杯窃窃私语：“牡丹集团竟当众清理门户？”

    “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。”有人压低声音。

    “听说他们要入驻天阳商业中心……”

    话题很快被更劲爆的消息淹没——十三楼招标现场爆发全武行，两家千亿集团代表竟在众目睽睽下扭打成一团。

    直到警铃大作，这场闹剧才在官方干预下收场。

    夜色渐深，招商大厦的霓虹灯牌映红了半边天。

    凌晨时分，电子屏刷新最终战果：四大核心项目被优盛集团与三家外省巨头瓜分，天阳本土企业仅捞到些边角生意。

    马梓秦站在顶楼落地窗前，俯瞰脚下灯火璀璨的新城区。

    手机在真皮办公桌上震个不停——四大家族的贺礼正源源不断送来。

    他摇晃着威士忌轻笑，杯中的冰块碰撞出清脆声响。

    这座城市正在苏醒，而有些人注定要长眠于旧日的荣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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