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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舍中,躺在床上的女子艰难睁开眼,她坐起身,完全没有休息之后该有的精神气,反而依旧觉得疲惫。
并且,一股孤独感从心中蔓延升起,逐渐在她心中搅作一团,不由得,清晨,她的心情就变得糟糕起来。
泗水县啊...
她叹了口气,下了床去,坐到梳妆台前,铜镜里倒映出来自己的模样,脸色苍白无力,她拿起梳子,缓慢地梳着长发。
房里房外,皆是潺潺而落的雨声,梳妆打扮,穿上官袍,苏尚站起身取下一顶乌纱帽戴在头上,此时,女子的气色完全被服饰给掩盖了,像个初出茅庐的一介书生,她推开房间门出去。
五月的气候展现在眼底,空气里,湿润的水点不断自地上飞溅起来,慢慢跳到脚边。
小姑娘也早早醒了过来,听到这边的动静,黑着脸,端着早膳过来,脸上全是生火时沾上的黑灰。
女子先是一笑,然后笑容又悄悄消失,像天光般,依然是惨淡的白色。
南州府东南与东州西南部中央夹角水梁山一带,自古以来,是楚国与韩国的兵争之地,地势险峻,群山,土路较多,水湾复杂,往南直行六百里可直通大海。
从老秦皇引燃七国烽烟开始,天下诸国真正陷入烽火中,当楚国与秦国刀剑相向时,水梁山,算是从楚国韩国的眼中消失了。
此地的意义,在位置上看来没有所谓的易守难攻特点,占领与否,没有任何军事上的意义。
昔日楚国与韩国竞争此处,可能只是为了面子或者多占据一些地盘,两国争斗的原因,可能水梁山不过是起因而已,亦非太过重要,于是在战事开始以后,此地就被渐渐忽略了。
武定时,老秦皇以武立国,到乾元以后,秦皇用法家改制,开凿商道,慢慢的,文人与商户占据上风,各地在沉淀与发展远离战场后,借着商人的通路与传播,各地开始繁华起来。
然而,以此时的水梁山为界,直到沿海地区,便逐渐看不到这种光景。
事实上,倭寇与海盗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在沿海地区出现,最为严重的地方,其实是在东州那边,也正因如此,不少人在遭难后又往内陆或者水梁山这边逃跑过来,从而进一步影响着水梁山中的组成生态。
官府,商户,百姓,山匪,绿林等等人,在久经时间以后,不再是各自为营,而是逐步融为一体。
若是说水梁山以北东西两侧还算是有秩序的话,那么南边,也就是水梁山中间的核心地区,就是自见其彪悍不羁的一面了。
类似的情况,整个中原地区并不是水梁山独有,在远离官府,偏离朝廷中央政府管制的边境地区,诸如此类的局势屡见不鲜,并不罕见。
水梁山靠近南州府与东州的交界地,由于商路通行,往北面的东西两边过去,又是南州府与东州的管制范围内,特别是靠近东州的这块地方,属于燕王封地,此人颇为喜爱儒学,又受长兄秦皇推崇的法家影响,在其封地内的律法更受百姓与江湖人喜欢,自成一股势力。
两路影响之下,水梁山以北地方的官府,对于本地的管制力度还是有的,最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会闹到出现什么灭门知府,破家县令等丑闻出现。
但是在往南面过去,真正进入水梁山里,民风就开始彪悍起来了。
早些年的时候,官府还是会出手管管的,朝廷上,又不派遣强力的军队驻守,江湖武人衙门根本管理不了,后来,各种走私,劫掠之事盛行于此层出不穷,东州那边,又开始对倭寇进行清算,逃到水梁山的倭寇也有,为了活命依附在本地商贾势力之下。
走私,山匪的盛行致使民生凋敝,若说黑暗中可能会有不屑于同流合污的江湖大侠,那的确是有,不过,这种人通常都活不过第二天,好人,往往是会比坏人先死一步的。
时间走向五月中旬,从苏尚往中州寄信上去以后,已经过了不少时间,对于眼下无法解决的难题,苏尚并没有藏着掖着,她心中的确是有着一股气的,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去解决困难。
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不得不向外求助,那可是自己的相公,说起来,心中没有什么羞涩不好启齿的感觉,因为在这件事情上,问题出自水梁山现状的格局,问题是很沉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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