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尚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。她感受着夏季的闷热,心中所想的,却是相公的谋划。 或许,这便是相公布下的棋局,在黑暗中点亮明灯,她只需顺着道路,稳步前行即可。此刻,彼此间的默契,让她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。 苏尚拜访祝家庄之事,季宏两庄也有所耳闻。因此,当苏尚前来时,他们很快便出面接待。与祝宏相比,二人的态度要热情许多。 县令的身份,分量着实不轻。秦国向来重官轻民,在外行走之人,皆能深切体会。无论何人,只要有官场朋友,待遇便截然不同。 先前大商户找他们合作时,他们或许还会犹豫不决。如今,县令亲临,季宏二人心中不禁生出别样念头。 现任秦皇大力鼓励商业,市面上货品流通极为自由,除了必要管束的物品,几乎全由市场自行调控,这使得许多人纷纷投身商业,包括江湖门派等。 无论他们如何行事,最终都无法避开官府与朝廷。最为关键的是,官府已然成为利益链中的一环。当这条利益链摆在季宏二人面前时,只需稍作援手,便能一同前行,这着实让人心动不已。 受到接待后,三人来到树荫下歇息,桌上摆放着凉茶。苏尚身着便服,虽无千金小姐的贵气,此刻却颇具文人雅士的风范。交谈之间,又隐隐透露出几分狡黠,仿若狡黠的狐狸。 “方才本官已与祝宏谈过,他拒绝了。所以,这桩好事便落到二位庄主头上,不知二位可有合作意向?”苏尚面带微笑,轻抿茶水,笑着问道。 季庄主神色凝重,说道:“意向自然是有的,可苏大人应当清楚水梁山的局势。小小的泗水县,真能确保我们的安全吗?倘若其他势力心生嫉妒,出手打压,或是使用一些手段,我们恐怕将血本无归啊。” 苏尚放下茶盏,语气轻松地说道:“若是血本无归,那也是我们官府的责任。二位庄主只需出人即可。实不相瞒,如今在水梁山,泗水县这片区域尚无人与官府合作。本官知晓哪些人对官府不满,心怀敌意,但他们不敢轻易动本官的性命。你们前来合作,便是第一批与官府携手之人,如此优厚的好处,你们还在犹豫?” 宏庄主沉住气,苏尚最后那句话确实极具诱惑。然而,他们二人所担忧的,是苏尚这位县令无法站稳脚跟,无法发展壮大势力。若真是如此,牵一发而动全身,届时他们二人恐难有好下场。 于是,他说道:“苏大人所言好处我们知晓,可坏处也摆在眼前。若真出了事,苏大人能够全身而退,可我们两庄子,数百口人,今后如何在水梁山立足?莫说其他势力,就连祝宏到时恐怕也难以保全我们。” “既然话已至此,便无需隐瞒。”苏尚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来,目光望向水龙岗这片大山,“祝宏如今已骑虎难下,他毫无靠山,徐虎想要对付他,不过是一念之间。没有你们的支持,他绝无可能战胜黑虎寨。他不想开战,你们同样不想,所以你们三个庄子,一辈子都只能被困在这穷乡僻壤!” 苏尚语气加重之时,季宏两位庄主的脸色也愈发难看。苏尚神情冷峻,回头看向二人,脸上浮现出一丝同情之色,轻笑道:“即便朝廷这两年无法攻下魏国,那也是迟早之事。本官到泗水县任职不过短短三年,若做不出成绩,大不了离开便是。我依旧是苏家的大小姐,我相公也仍是监药司的上官,前途一片光明,我苏家依旧是南州府的药行皇商。而你们呢,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,不过是乡野村夫……” 这些话听起来颇具讽刺意味,季宏二人虽不敢发怒,但脸色已是铁青与煞白交织。 无奈之下,苏尚所言确实在理。在外人眼中,他们确实只是乡野村夫、乡下人。想要作威作福,也只能在水梁山这片地界。而如今这般局势,正如苏尚所言,究竟能维持多久,无人知晓,唯一能确定的是,改变的那一天终会来临。 “苏大人,这般激将法怕是无用。事实摆在眼前,我们不能冒着巨大风险去做一件希望渺茫之事。”季庄主沉着脸说道。 苏尚坐回木椅,轻敲茶桌,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,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想法。 “总之,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。我现在能给出的条件是,你们两庄各出一百人即可。工钱方面,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人。与其窝在这小庄子里,看着别人吃香喝辣,不如来泗水县帮我做事。今后有我照应,你们便无需提心吊胆。毕竟我已与燕王搭上关系,前些时日泗水县发生之事,你们应当也有所耳闻。” 季宏二人对视一眼,追问道:“泗水县的商户之中,有苏大人的人?” “……” 苏尚喝着茶水,笑而不语,转而说道:“这仅仅只是开端,一切都是互惠互利之事。三年时间,足够我做许多事。怕是你们不知,南州府有个名叫南湖书院的地方,可曾听说过?” 宏庄主点头,面露向往之色,“这我自然知晓,当下话本之中,最为流行的《三国演义》便出自南湖书院,听闻那是个私塾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