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张行俭疼的脸色煞白,衣裳也被血水染脏,他看着燕靖予,痛哭苍白的脸上露出狠厉与惊恐:“雍王世子?” 他一提,周遭的人立刻拔刀,就连屋外都冲进来不少人,入席的商人更是能缩到角落就缩到角落。 但无人敢贸然靠近,面前的少年不曾动手就用一把大刀刺中了张行俭,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呢。 再者张行俭就在他面前,极容易被他所杀。 “朝廷给的除夕例赏已经到了,你为何还要找人募集军饷?”燕靖予说假话时面不改色:“半年的军饷到哪去了?如今又打着募集军饷的旗号搜刮百姓。 怎么,你是把朝廷给的除夕例赏拿去养瓦剌人了,还是自己私吞了,如今又来搜刮百姓想要白得一份让朝廷背黑锅?” 张行俭有些懵:“你说什么?朝廷何时给了除夕例赏?” “何时?半个月前,除夕例赏就到了,你和我说没有?”燕靖予比他理直气壮:“这些年你吃了多少空饷,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” 凉州大军愿意跟着他造反,大部分原因就是朝中官员层层吃空饷,以至于每年国库支出近千万两的军饷,到他们手里却大打折扣。 如今,给张行俭按一个吃空饷的罪名,足够跟前这些士兵愤怒了。 “你带着凉州百姓和将士给瓦剌人卖命就算了,如今还打算拿他们的钱去养着瓦剌人。”燕靖予将册子拿起来:“即便这些钱来路不正,却也是他们的血汗钱,岂能被你一番惺惺作态就骗去?” 他的声音徒然拔高,直接将册子摔在张行俭脸上,张行俭何时受过此等羞辱,顿时火冒三丈大吼起来:“你胡言乱语,朝廷根本没有给过例赏。” “有没有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燕靖予看着所有人:“你煽动他们造反就算了,可你还企图利用他们,怎么,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,就什么黑锅都甩给朝廷?” 张行俭大叫起来:“抓住他,不许他再妖言惑众。” “是你在妖言惑众,做尽坏事却想搏个好人名声。”燕靖予大声呵斥,气势如虹:“凉州不是你的故土,凉州也没有你的亲眷,所以你毫无顾忌的投靠瓦剌,可他们呢?” 燕靖予指着围困自己的士兵和入席的商人:“他们凭什么跟着你,替自己的血仇卖命,还要养着瓦剌,等瓦剌兵强马壮了对他们挥起屠刀。” 张行俭疼的脸色苍白,他明白燕靖予是想煽动人心,迅速冷静下来:“燕靖予,你历来巧舌如簧,如今竟还想煽动民心,你休想。” “揭了你的老底就是煽动人心了?”燕靖予冷眼看着他:“那你敢不敢告诉他们,你打算将凉州和通海关送给瓦剌,包括两地百姓,也送给瓦剌为奴? 你敢不敢告诉他们,你为了讨好瓦剌大王,抓捕美貌女子,让她们沦为瓦剌玩物?你敢不敢告诉他们,你说的那个什么王爷子虚乌有,是你自己想要皇位?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,却偏偏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,尽数朝廷罪过煽动民心,让浴血沙场的将士们跟着你背上叛贼的骂名。” 张行俭一脸心虚:“你在说什么?” 这些事他做过,却也是悄悄做的,燕靖予怎么可能会知道? “你这个十足的小人。”燕靖予正义凛然,心里祈祷着自己没有蒙错。 毕竟,投敌的套路历来就是如此。 他的话将屋内所有人的怒火点燃,这怒火几乎要将张行俭焚烧殆尽。 “别听他胡说,我没有。”张行俭大叫着辩解,可此时被钉在桌上他的狼狈不堪,再大声的辩解落在他人眼里都是狡辩。 燕靖予走到一旁,看着对自己拔刀相向的士兵喊道:“朝廷无能,百姓受苦,你们在边疆浴血奋战,但有人却吃下你们的血汗钱,寒心吗?我都寒心,换做我我也反。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江山不变,皇位轮流,这本就是合理的,可是,换一拨人难道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?你们跟着造反,反到是成全了张行俭之流,他们勾结瓦剌换取功名,你们却要为瓦剌人当牛做马。 你们驻守边关,护的是中原百姓,然后才是皇家朝廷,可总有些人,他们不是百姓,不需要劳作耕种,但他们是权利的蛀虫,往上吃着皇家俸禄,往下吸着百姓骨血,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该死。 报仇也要知道真正的仇人,痛斥不公也要知道不公的根本,能让诸位寒心,是朝廷无能,朝臣无能,但既然决定造反,就该选择一个真正的明主,而不是张行俭这样,做尽了腌臜龌龊之事,却处处歌功颂德,虚伪。”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痛骂,屋里鸦雀无声,就连张行俭都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。 燕靖予大胆走到士兵面前:“家在边关,谁与瓦剌没有血仇?不是所有人都如张行俭之流,与瓦剌人关系非常。” “燕靖予!”张行俭狠得咬牙切齿:“你妖言惑众,将我诋毁至此,还不是妄图劝降,凉州已经兵变,即便此事投降,朝廷必将问罪,届时,谁能无事?” 燕靖予转身指着他:“有罪的是你和那些跟着你替瓦剌卖命的人,你们踩着他人的肩膀追名逐利,朝廷问罪也只会问罪你们,少在这里散播恐慌。” 张行俭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人,口齿伶俐到令人发指,污蔑挑拨时也面不改色,就像是他对自己所有的罪行亲眼所见一样。 “诸位别被他骗了。”张行俭的心腹跳了出来,指着燕靖予一脸凶相:“他就是朝廷派来游说的,目的就是挑拨我们,张刺史如何会背弃诸位?赶紧抓住他就地正法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