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程柔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眼场上的徐燃,此时他正背对着她在抢林晏手中的篮球,显然没精力顾及她在做什么。她把书本掩在书包下,翻开第一页,右下角明晃晃落着烂熟于心的字迹——高二十二班,程柔。 林晏拍着手上的篮球,意味不明地往徐燃身后看了看:“燃哥,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啊。” 旁边有人立马搭腔:“有什么办法啊,那么大一人在场外呢,他没抛弃我们已经算仁至义尽了!” 徐燃笑骂一声,身体一晃抢了林晏手中的篮球,侧身起跳投篮,篮球在篮筐上转了转才穿过篮网砰地落地。 徐燃抹了一把脸:“那今天就到这儿了,走了啊。” “啧啧啧,只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啊。” 林晏捏着嗓子哀号一声,尾音刚颤了颤就被徐燃踹了一脚,众人皆是哄笑。 程柔手上捏着一张空白的物理试卷看着,眉间微蹙,一脸严肃。 徐燃抓起一旁的校服扔在肩上:“这么认真?看出什么了?” 程柔下意识“啊”了一声,似是才回过神。 徐燃接过书包把物理试卷胡乱塞了进去:“我还以为你在看题,原来是走神,想什么呢?” 程柔立马摇摇脑袋:“什么都没想。” 徐燃走在她身后,抬手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脑勺:“走,回教室拿书包,一会儿哥请你吃煎饼果子。” 然而他们并没有吃到煎饼果子,倒是看见张印了。 煎饼果子摊在闹市里面,在它身后有一家新开的寿司店,因着装潢好看,平时吸引了不少过路的情侣,但这还是程柔第一次在闹市遇见张印。张印站在寿司店门口,手上还提着一个甜品盒,对面长发披肩的女生应该是他女朋友,但气氛看起来有点僵,女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,他便低垂着脑袋跟在女生身后往外走。 程柔生怕被张印看见,半边身子躲在一旁的霓虹招牌后面,徐燃提着她的书包探头往外看了看。 “他们走了,要跟上去吗?” 程柔内心一阵天人交战,迟疑地抬头看徐燃:“这不太好吧?” 徐燃看着程柔亮闪闪的双眼,挑挑眉,提着她的衣领往前走。 程柔对于张印的女朋友仅仅有一个模糊的概念,张印很少请假,一般请假都是为了她。张印也从不避讳自己对于她的宠溺与贴心,化学老师也说过,张印是为了她才来秦淮教书,所以整个十二班的学生都认为她要不是样貌惊为天人,就是性格极好,也潜移默化地对她充满好奇。 程柔现下心里便是一阵发痒,连跟上去的步伐都加快了。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旁边卖干果的小摊前,借着旁边立着的人形牌掩盖身影,看似左挑右拣,其实竖着耳朵听张印说话,入耳的声音有点小,只隐隐听见两人在争吵。张印在一阵低声下气之后,突然抬高了音量。 “你不能这么对我,我为了你放弃学业跑来这里,你怎么能……” “张印,是你自愿的,我从头到尾没有央求过你一句。” 程柔捏在手里免费品尝的波罗蜜瞬间“嘎嘣”一声,碎成两块。但张印意外没有发脾气,只是站着不说话,女生同样缄默不语,最后一挥衣袖踩着高跟鞋走远。张印等女生走后,才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放在嘴边咬着。 “同学,你到底买不买啊?”小摊的主人脸色一沉,忍无可忍发话,“不买就别挡着别人了”。 程柔连忙低头道歉,拉着徐燃跑出闹市。 回家的路上,程柔一直没说话,张印虽然脾气不好,但大多数时候都特别纵容他们,而且极其护短。上周,隔壁班主任指使十二班同学去打扫升旗台前的树叶,吴琛虽然不满,但也带领同学照做。可那晚风大,隔天空地上又吹来一堆碎纸屑,校长看见后便随口说了几句。隔壁班主任就把气都撒在吴琛他们身上了,说他们学习不好就算了,连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。 升旗台前的空地卫生原本就是归十一班负责的,十二班为他人做衣裳还落得被教训指责自是气不过,张印知道后,直接单枪匹马找十一班班主任对质,伶牙俐齿的他堵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。 张印的暴脾气众人皆知,但程柔很喜欢他,总觉得他跟其他的老师不太一样,所以她才会觉得心里难受。他付出那么多,女方一句“自愿”就把所有的感情一笔勾销了。 程柔没忍住,把这话跟徐燃说了,徐燃晦涩不明地望着前方的路,语气平淡,没有半点受波动的痕迹。 “其实仔细想想,女方也没说错,张印确实是心甘情愿为她这么做的。” 程柔胸膛微微起伏,一脸气急:“可是张印是因为喜欢她啊!” “那又如何,做决定的人是他自己。” “这不公平!” “谁告诉你这世界是公平的?”徐燃的半边侧脸虚掩在日渐昏沉的天色里,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,他话锋一转,“程柔,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?” 程柔皱了皱眉,这题太难了,她不会答。 徐燃笑着伸了伸懒腰:“你看,这公平吗?” 程柔没明白,但徐燃已经大跨步往前走了,还伸出右手冲她挥了挥:“快点,等会儿奶奶该着急了。” 4) 张印请假了,不是一两天,而是整整一个星期。 起先众人都没发现端倪,在第一天时还习以为常地在班级群里调侃张印,张印没有正面解释,只是让大家好好上课。第三天后,大家见张印迟迟没来才觉得怪异。私底下众说纷纭,有人说张印被学校派去其他高校做交流,有人说他家里有事不得不回,甚至有人说他请的是婚假,要与“神秘女友”结婚。程柔一直没插话,但她心里隐隐觉得大事不妙。 这节课原本是八班的语文老师来代课,但恰巧碰上她有事没来,十二班的这节语文课便成了自习课。陈北洺去音乐教室上课,许舒亭便坐在他的位子上,转过头和程柔她们聊天。 她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书问:“你们觉得张印真的是去结婚吗?” 周甜甜偷偷摸摸地在课桌抽屉里玩手机,闻言直起身道:“也不是没可能,哎,柔柔你觉得呢?” 程柔内心一阵挣扎,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八卦的心,把上次看见的事情告诉她们了。 程柔压低声音,一脸忧心忡忡:“我看张印当时挺难过的。” “也许只是吵架?他们大人不都这样吗?我爸妈也常常吵架。”许舒亭从口袋里掏出两包虾条开始慢悠悠地吃着,“况且他们在一起那么久,不会分手的。” 周甜甜忙不迭点头:“我赌一包辣条!” 许舒亭:“两包!” 程柔正犹豫不决,突然旁边传来吴琛颤巍巍的声音。 他微微举手示意道:“我,三包!” 周甜甜一脸欣慰地伸手拍拍吴琛的肩膀:“不愧是我们班的妇女之友,有眼光。” 吴琛抖落肩膀上的手,一脸嫌弃:“我这是亲民!亲民!什么妇女之友啊。” 吴琛顿了一下,转头一脸好奇地看着许舒亭手上的书:“《心灵鸡汤》,这书名倒是言简意赅,直击主题,但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书了?你不是连作文书都懒得看吗?” 许舒亭掏出纸巾擦了擦手,长叹一口气:“我最近丧得不行,得靠心灵鸡汤活命。” 吴琛一副过来人的面孔,语重心长地说:“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放弃。” “滚!”周甜甜笑骂一声,转头冲许舒亭点点头,“人生的某一时刻真的很需要心灵鸡汤吊着一口气。” 许舒亭立刻更正:“不,是每时每刻。” 程柔笑了笑:“你这得是受多大的打击啊,才有这种觉悟。” 许舒亭整个人顿时蔫了:“唉,我这次模拟考没考好,虽然我爸妈不满意,但也只是让我下次再加油。谁知道偏偏前几天我舅妈过来吃饭,一口一句她女儿多好,哦,你们可能不知道,她女儿和我同年,但人家学跳舞的,学习成绩也挺好,关键是她女儿瘦。” 这似乎是很多家长的通病,夸耀自己孩子时总会下意识地拖出别人家的孩子一阵鞭打。许舒亭原本就因为体重的事情被她爸妈诸多念叨,这次还碰上没考好,在表姐金光闪闪的光圈之下,她就像一只渺小的萤火虫,都不用扑腾两下就暗淡无光了。 许舒亭越说越难过,声音往下低了低,连虾条都不吃了:“你们说,我是不是真的很胖?” 程柔立马道:“不会啊,你只是微胖而已,况且我们现在正长身体,多正常的事。” 吴琛幽幽道:“微胖也是胖。” 周甜甜也放下手机安慰道:“胖一点很可爱的,抱着多舒服啊。” 吴琛小声道:“谁胖谁知道。” “不过,你可以多跑跑步,不是为了减肥,是为了锻炼身体。” “百分之八十运动的人都是为了减肥。” 程柔和周甜甜终于忍无可忍,异口同声呵斥道:“闭嘴!说什么大实话!” 吴琛:“……” 许舒亭:一命呜呼。 周甜甜狠狠地剜了吴琛一眼,刚想说话解释,隔壁组突然发出一阵惊叹。余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手机,手机空放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,程柔瞬间头皮发麻,心里一颤。 周甜甜见怪不怪地瞥了一眼:“他们肯定又聚在一起讲恐怖故事呢,估计是想拿恶作剧吓余一吧。” 许舒亭方才涌上心头的悲戚顿时被好奇心取代,忙拉着她们凑过去听一听。程柔心里发毛,连连摆手,但最终没挨过许舒亭的激将法,只能硬着头皮过去。 余一略带疑惑地抬头看程柔:“你不怕?” 程柔诚实地点点头:“怕。” “那你还过来?” 程柔眼神动了动,表示自己这是形势所逼,无可奈何。 哪怕做足十全准备,程柔豌豆大的胆子还是被吓跑了九成。等自习课结束后,她整个人都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,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号一嗓子,连上厕所都紧紧拉着周甜甜一块,偏偏班里同学爱闹,时不时地吓她。 周甜甜抚慰道:“你平时不怎么说话,这次难得跟大家一块玩,这是他们爱你的表现啊。” 程柔一边走出厕所,一边神情恍惚地摇摇脑袋:“这爱太沉重了,我……啊!” 程柔话音一断,尖叫着一蹦三米远。 徐燃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他刚就拍了一下程柔的肩膀,没用多大力气啊。 周甜甜在一旁撑着墙壁笑得说不出话,半晌后才解释道:“她现在神经正脆弱着呢。” “怎么回事?” “上节课班里有人讲恐怖故事,她听了点,脸都吓白了。唉,早知道她这么害怕,就不拉她过去了。” 程柔惊魂甫定地站在不远处,反应过来后脸上一阵燥热,一言不发地转身回教室。 徐燃笑了一声,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扔给周甜甜。 “劳驾。” 周甜甜立马慌乱地接住:“什么啊?” 徐燃转身下楼梯:“镇静剂。” 周甜甜朝怀里的东西看过去,一包棒棒糖。 程柔虽然胆子小,但忘性大,过了一上午便将事情忘记得七七八八了,大家也逐渐失去了早上逗弄他人的乐趣。这件事便渐渐被遗忘,直至程柔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。 夜晚是一个很神奇的时间段,特别是临近入睡的这一段时间,你光是躺在床上,脑袋里就会自动放映潜藏在犄角旮旯里的一些事情,清晰明朗得让你瞬间睡不着。 程柔大声喘气,睁开眼,按亮房间里的灯光,所有诡谲的故事和惊悚图片瞬间在脑内一闪而过,吓得她不敢再闭上眼,索性坐起身拿手机播放晚间新闻。刚看没一会儿,她的手心就一阵发麻,顶端跳出一条信息,发件人来自徐燃。 ——你怎么不睡了? 程柔顿了一下,没理会,徐燃却直接拨通了电话。 或许是因为夜色沉沉,四周无声,徐燃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耳边,像被消减了一半的力道,带着安抚般的温柔。 “睡不着?哥给你讲睡前故事。” 程柔口是心非道:“不用了,我一会儿就睡了。” 徐燃低声轻笑,颤动的胸腔带动声音一晃一晃的:“但我想讲,我不讲睡不着,你帮帮我。” 程柔握着手机躺进被窝里:“那你要讲什么故事?” “《我不喜欢这世界,我只喜欢你》” 程柔:“……” “不喜欢这个?那换一个,《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》。” 程柔:“……” “《我想和你在一起》。” 程柔半个脑袋掩进被子里,耳郭微微发烫,大概是手机散发出的热度染上的,她暗自想着,便换了另一只耳朵听电话。 “我想听别的。” 徐燃耐心地问:“你想听什么?” 程柔鬼使神差地说出口:“《月亮与六便士》” 徐燃:“……” 程柔咬了咬后槽牙,抑制住自己越抹越黑的解释。她揉了揉自己的脸,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,半天都没听见手机另一端有声响传来,她心里的烦躁翻腾得更厉害了。过了一会儿,徐燃终于有反应了。 他把电话挂了。 程柔:“……” 张印回来那天,语文课代表正打着哈欠站在讲台上带读,全班正读到“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。遥想公瑾当年……”张印就背手从教室后门缓缓走进来,语文课代表嘴下一抖,接了一句,“张印初嫁了。” 他愣了愣,在全班哄笑声中急忙解释道:“不是!不是!我是说小乔回来了……呸,是张老师回来了!” 全班顿时一阵闹腾,张印路过温思屿的课桌,随手拿起他桌上的课本,毫不留情地拍在温思屿的脑袋上。温思屿被吓了一跳,一脸惊恐地抬起头,侧脸还有睡着时压红的印子。 张印走上讲台,习惯性地拿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讲台桌:“我让你们好好上课,你们就是这样上课的?” 吴琛反应最快:“我们平时可认真了,难得松懈一次就被你一把抓住了。” 张印一脸不信,底下众人放大胆子问张印请假的原因,张印笑着继续擦桌子,说是家里有事不得不回去。 有人问:“张老师,你家在哪儿啊?” “在舟山。” “听说舟山的桃花岛,春风十里,桃花千顷,是真的吗?” 张印手上一顿,突然就这么安静下来了。众人不明就里,一时也不敢说话,张印推了推眼镜笑道:“之前好像也有人这样问过我,所以我刚有点晃神……用词夸张了一些,但桃花是真的好看。” 张印回答完便让语文课代表接着带读课文,大家似乎都在无声涌动的暗流里窥探到了什么,难得安守本分地充当一回“读书郎”。程柔嘴里背着课文,偷空朝窗外望去,张印靠在走廊的围栏上,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程柔的视线里突然闯进周甜甜八卦兮兮的小脸。 周甜甜一边翻着手上的手机,一边压低声音跟程柔头碰头。 “我刚去翻了一下,张印的微信头像换了,十指紧扣的相册封面也没了。” 她们心照不宣地静坐不言,周甜甜一只手支撑着脑袋,看起来一脸心不在焉。程柔不知道周甜甜在想什么,但她能够感受到周甜甜似乎很失落,可为什么会失落呢?哪怕张印真的分手了,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缺少了一个调侃张印的借口。她陷入猜想里,张合的嘴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,窗外已经没有张印的影子,她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,却看见周甜甜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画了画。 她写的是林晏的名字。 早读课结束之后,学校的广播台才正式营业。周甜甜在一旁跟人开黑玩游戏,程柔是一个游戏白痴,此时插不上话,便安静地在一旁看她玩游戏。今天的播音员是一个女生,声音细腻又温柔,在念秋微《再见,少年》里的一段话。 “无论遇见谁,他都是你生命中应该出现的人。无论发生什么,都是唯一会发生的。已经结束的就是结束,因为因缘成熟,没有任何一片雪花会意外落在错的地方。后来,我们终究知道,人生全部的快乐不过就来自于这三件事——还有什么令人敬畏,还有谁让你牵绊,还有哪些被视作是梦想……” 程柔听着对方的声音,胡思乱想间竟想起了徐燃。如果是徐燃,他会敬畏什么,会牵绊谁,会拥有什么样的梦想? 广播的最后通常会播放一首歌,今天播放的是周杰伦的《晴天》,但放到一半音频却戛然而止,随之而来的是方主任雄厚的声音。他让高二年级的所有班主任前往会议室开会,语速很快,应该是临时下达的通知。 后来程柔才知道省城中学的学生要来秦淮十三中参加知识竞赛,其实竞赛原本的比赛场地是秦淮的另一所中学,但因为那所中学临时出了点问题,才改在秦淮十三中举办,校方措手不及,只能紧急召开会议。 虽然对外一直声称是友谊赛,但双方备战的姿态却半点都没马虎。这种表面裹着“切磋交流”的比赛,从来都不只是“你好,我好,大家好”这么简单,每个老师都恨不得替学生上场,一战群雄,打得对方落花流水。 省中有几十所高校,虽然这次竞赛只来了三所中学的学生,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。 吴琛靠在走廊上,一边晒太阳,一边把自己搜集来的信息无偿共享。 “我听说来的三所中学分别是华附、若河和南凛一中,华附就不用说了,省中第一中学,人才储备中心,若河虽然名气不大,但能人异士很多,南凛一中比较特别,它是学术部与艺术部相结合的学校,水平不详,但俊男美女特别多!” 许舒亭和周甜甜的眼睛一下亮了,简直像两盏感应灯,温思屿见状,抬手敲了敲许舒亭的脑袋。 “不是,你兴奋个什么劲啊?” 许舒亭义正词严道:“谁不喜欢好看的皮囊啊?我当然兴奋了!” 吴琛啧啧两声:“你们女生太肤浅了!” 程柔问:“那你看不看?” “看。” 吴琛自行打脸,果断干脆。 吴琛笑着接受众人的白眼,眼神一瞟长廊,突然触电般直起身,晃了晃脑袋:“晒得我老眼昏花,我先回教室了。”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,纷纷找借口遁逃。程柔一脸困惑,转过头看到徐燃悠闲自得地往这边走过来,她内心警铃一响,刚踏出一步就被徐燃的大手压住脑袋。 “这么不想见我?” “没有。” “那就是想了。”徐燃的手掌落在对方的肩膀上,往走廊的围栏上轻轻一推,“来,我们培养培养感情。” 程柔一脸警惕:“你要干吗?” 徐燃靠在她旁边的位置上:“替张印传话,他让你参加这次的知识竞赛。” 程柔半信半疑:“他为什么让你传话?” “我刚好在办公室接受笑面虎的心灵洗礼,偷空听了几句,就自告奋勇过来了,感不感动?” “就这样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