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随即,众人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眼。 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,他们会还会高看两分。 一个腿疾的将军? 等于砍掉手的书生,丢了舌头的大厨,失去了牙齿的老虎,空有一个架子罢了,谁在乎。 问题打了个转又回来了。 庞仲朝魏国公偏头,挑衅一笑。 魏国公怒气上涌。 庞仲老贼,当初老子在西北打仗时,怎么没顺手牵头龟兹马回来,一撅子踢死你呢。 尽管有所预料与准备,昭仁帝仍不动声色皱眉。 他其实是主战的。 但很多时候作为皇帝,他亦不能完全随心所欲。 一个朝堂的运行,如同一个复杂完整的网。一个又一个臣子,便是搭建连缀这一张网的点,帝王虽高居龙椅上,若无这些臣子支持,亦如空中楼阁。 表面上,是他掌握着万千臣子的生杀予夺之权。 实际上,他每一个命令都需要人数众多的臣子传达执行,方能落地维持运行。 臣子,也因此总能轻易制约他。 从到御史参他偷跑出宫,去西市买桂花糕,不合祖宗规矩。 再到御史参他喝浴春酒贪杯,不为国家社稷看,细细保重龙体。 再再到御史参他偷跑出宫,微服私访偷看人写奏折不合规矩,容易导致臣子心疾骤发。 再再再到插手他的后宫,塞他几个小老婆、管他什么时候生儿子,是不是太宠女儿。 …… 这一次对突厥之战,虽然他心中已有判断,却不能轻易表态。 他要先摸清众朝臣态度,方决定如何用将,派谁负责粮草兵马。 虽然他为帝王,亦不能保证臣子无小心思。 若派一个主和派负责粮草,难免臣子会阴奉阳违,这将陷前线将士于险境。 他不能如此冒险。 帝王心术,本质其实就是驭人术。 “呼——” 觉得已看清楚了状况,昭仁帝无声吐了口气,悄悄朝魏国公使了一个眼神。 魏国公会意,立即‘怒发冲冠’,两个硕大鼻孔出气,将白胡子吹得老高。 “陛下,大周朝不止阮将军一个能战者。阮将军为大周朝负伤太多,本就是我们大周朝诸将士的无能。老夫昔年随着高祖平七王叛乱,是三军总帅。今年才七十三,一顿还能吃三碗饭,上马骑射还能射九石的弓。国有辱,是将士之耻,老夫再次立志,不退突厥不归京,还请陛下应允!” 话语铿锵有力,掷地有金石碰击之声。 朝堂内霎时一肃。 阮靖晟随即出列:“陛下,臣虽腿疾未愈,仍不利于行。但臣仍可上马弯弓打仗。守卫大周疆域,乃是我辈将士天职,臣岂能因小伤而避之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