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甘州城。 临时府邸。 回字纹雕花窗户半开着,露出院子里嶙峋的假山。暖风自湖面徐徐吹来,卷起了油绿色窗帘,亦带来了远方密林的啁啾鸟声。 阳光泼洒在方方正正地砖上,同时烘暖着躺椅上的人。 伺候的仆妇闲闲地打着哈欠。 阎洪河披着一条石青色银鼠皮毯子,口鼻歪斜流着涎水,手脚僵硬无法动弹地躺着,浑浊的眼无神地盯着远方。 看起来好不可怜。 …… 窗外传来了对话声。 “见过小少爷,您又去看望阎将军了?” “快到晚膳时间了,兄长昨儿个说想吃鱼,我便带了些粥米和鱼膏。” “小少爷与将军可真是兄弟情深啊。” “初入营地时,承蒙兄长多番照顾,如今我不过是报恩罢了。” …… 瘫在床上的阎洪河,眼神倏地一亮,艰难地转动着眼珠,看向门口方向。 门咔哒一声响。 魏清轩端着一个托盘,带着一碟清粥与鱼膏并一壶小酒,含笑踏进了门内。 “兄长。” 阎洪河甫一看见魏清轩,浑浊的眼内就盈满晶莹泪水,发出“唔唔唔——”的声响。 尽管深知这是敌人,看着阎洪河此刻如此诚挚的信任,魏清轩心底都难免一瞬触动。 他不禁放柔了声音:“知道兄长盼着见我。我也是盼着见兄长呢。瞧,我给兄长带来了什么?” 他将托盘给阎洪河看。 ——自从前几天突然中风后,阎洪河就没法消化硬食物,只能吃好克化的流食了。 这是魏清轩在医嘱范围内,特地给阎洪河挑选准备的。 没有多看菜肴一眼,阎洪河只急切地盯着魏清轩,发出了催促的“唔唔唔——”声。 伺候的仆妇只不明就里。 魏清轩神色却一瞬冷了,将托盘搁在小茶几上,对伺候着阎洪河的仆妇道:“兄长想与我说说话,这里有我就够了。你先出去吧。” 伺候的人恭敬弯腰应是,满是羡慕地感慨道:“自从将军前几天突然变成这样子后,营地里哪怕是伺候了将军二十年的亲兵,都时常听不懂将军在说什么。独独小少爷您每次都能明白,将军在想要想说些什么。您和将军的默契实在太好了。” 第(1/3)页